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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时代,“女权”都不该成为一个贬义词

编辑: Anthony 时间:2017年10月09日 内容来源:VOGUE时尚网  图片来源:VOGUE时尚网  

文章导读

女权这个话题,老生常谈,很多人不以为然,但横扫第 69 届艾美奖的剧集《使女的故事》带来了崭新的警醒:平权之路漫长,倒行逆施的乱流仍在蠢动。在任何时代,“女权”都不该成为一个贬义词。

 The Handmaids' Tale 

《使女》丨  倒退的寓言

伊丽莎白·莫斯,艾美奖最佳女主角

《使女的故事》,饰奥芙蕾德(Offred)

就在前日,魔幻又现实的剧集《使女的故事》横扫第 69 届艾美奖,包揽最佳剧集、最佳女主/女配、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五项大奖。

除了丰满的叙事,油画般的美丽色彩,电影级的精湛调度,《使女的故事》以令人赏心悦目的方式,呈现出了一夜之间,通往女性奴役之路的文明乱流。

《使女》假设,近未来的环境污染,导致全球出生率暴跌,美国部分地区在经历了血腥战争,建立起男性极权的“基列国”,女人分门别类地成为了“国有财产”:领导者和主教的夫人,年长的女仆,被放逐处死的“性背叛者”(LGBTQ族群),以及充当生育机器的“使女”。

在这个国度,女人的职业、自由与人生意义都崩坏了,她们穿上红绿灰三色的服装,成为了文明的奴役。主教的夫人们着祖母绿,象征圣母玛利亚,大多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她们既是共谋,也是受害者。

年迈的女人着条纹灰衣,是地位最低下的家仆;而正值壮年的女人们,被要求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却着一抹诞子的鲜红,代表性和生育.她们唯一的“使命”,就是代替主教夫人们,为家族产下子嗣。

她们一夜之间,被剥夺工作、家庭,甚至是姓名。女主角获名奥芙蕾德(Offred),“of”表示从属,Fred 即是从属的领导者姓名,剧中出现的奥芙格伦(Ofglen)与奥芙史蒂芬(Ofsteven)也是同样的由来。

在使女“孕机成熟”的期间,主教家中会定期举行“神圣的仪式”,净身,宣誓,使女躺在夫人的腿间,面无表情地与主教媾和。处处都是教条严苛的仪式感,因此显得更为讽刺。

然而,这样极致的荒诞,在人类历史上竟然是有据可考的。千年前的宗教经典被断章引用,古怪、扭曲的圣洁,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在当代完成了细密的招魂。

“拉结见自己不给雅各生子,就嫉妒她姐姐,对雅各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去死。雅各对拉结生气,说,叫你不生育的是上帝,我岂能代替他做主呢?拉结说,有吾的使女辟拉在这里,你可以与她同房,使她生子在我膝下,我便靠她也得孩子。” 

——《圣经•创世记》第三十章1-3节

不仅如此,剧情中种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荒谬,有的是历史,有的正在角落中发生着:族群迫害,偶像崇拜,一夫多妻,禁奢法,纳粹“生命之泉”的生育计划......正如同原作作者阿特伍德所说,“在这本书中所有细节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使女》不是科幻小说。”

女性平权之路无比漫长,但在文明螺旋式上升的低谷,一波乱流足以将人类带回原初的丛林世界。一切看起来都猝不及防,但从来没有事情,能在一瞬间改变。

 “Gilead was not built in a day. ”

灾难的开始,是不再警觉

《使女的故事》,让每个观众都感到坐立不安,因为这个狂热的国度,不仅存在于历史中,基列国的萌芽也发生在当下,谬误的性别观念就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持续滋生。使女的苦难,或许正在变成他人的未来。

基列国不是一天建成的。在女主角的回忆中,基列国陡然建立前的世界,正是奉行“自由民主”的今日美国。任职于出版社的奥芙蕾德,穿着清凉的运动服装晨跑,与同性恋密友聊天买咖啡,嘴里调侃着“女权主义”的琐碎日常。

就在这琐碎的嬉笑怒骂间,倒退的灾难已经降下了。华盛顿特区为莫须有的“恐怖袭击”实施了“反恐戒严”,紧接着所有女性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个人资产转移到了丈夫或最亲密的男性亲属名下,企业被迫将所有女性职员遣散。

紧接着,女主角奥芙蕾德就被追捕,被夺走了女儿,关进红色感化中心,在暴力洗刷和古怪的洗脑仪式中成为了一名使女,被宣告已经丧失了生而为人的自由。

红色感化中心里,训导员“嬷嬷”用电刑驯服刚抓进来的使女,她说,“这样的情形,可能你们现在看来觉得不正常,但是过不久,This is ordinary. ”世态从来不是一瞬间改变的,像温水煮青蛙,只是麻木成为了常态。

当路人对裸露的运动服嗤之以鼻,咖啡店员一反常态辱骂女顾客,女主角没有警醒;当封建女德沉疴再起,“荡妇羞辱”公然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口中,而我们,选择视而不见。直到逆来顺受让乱流愈演愈烈,子弹上膛的枪口,终于瞄准了每一个女人。

正如同女主角奥芙蕾德所说,“我之前一直沉睡,事态才会发展至此。当他们劫掠议会之时,我没有觉醒;当他们架空宪法之时,我也没有觉醒,现在我觉醒了。”

历史的车轮并不总是向前,反复和倒退是人类的天性。《使女的故事》为每个观众敲响警钟:倘若在因为性别、肤色和人种面临欺辱和剥夺时,我们仍然习惯性地选择成为沉默的大多数,那么,“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

 Sufferer and Inflicter 

女性的罪与罚

值得一提的是,《使女的故事》是一部纯粹的女性剧集,绝大部分对话和情节都在女人之间展开,但女性并不仅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她们既是受难者,也是加害者。

使女与使女之间的关系无比微妙,她们同样被视为“行走的生育机器”,既是共同受难的姐妹,也是彼此攀比、告密和加害的背叛者。使女们被规定,出门时两人必须时刻同行彼此监视,在人人自危的时候,她们成为了高压政策的眼睛。

在使女“养成”的过程中,红色感化中心定期举行仪式,检举和审查每个女人的过去。“嬷嬷”们以武力施压,让使女们日复一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机械地重复道,“她的错,她的错,她的错。”彼此的不信任和监视,早已在训化中变得习以为常。

渐渐地,她们丧失了自由表达的能力,基列国给了她们一个释放压抑自我的机会:与“女德”有关的刑罚,是借使女之手来完成的,她们在终日积攒的卑微体验中,将一个个“罪犯”围殴致死,“以暴制暴”,迫使她们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

着绿袍的夫人们,个性也同样复杂。她们作为当权者的家眷,是基列国的共谋,享尽荣华,凌辱使女,却也在苦难中煎熬。她们曾是家境优渥的贤内助,或胸怀大志的女强人,到头来却要承受目睹丈夫与他人交合的难堪。

荒诞至极的是,倘若自家使女有幸能够生育,夫人便要假装临盆,并和“受孕典礼”的姿势一样,坐在使女上方,发出莫须有的生产的呻吟,然后夺走使女诞下的孩子,仿佛那古怪扭曲的仪式,能让她们与使女成为一个整体。

说到底,也不过是被物化的另一群女人罢了。

负责“教化”使女的“嬷嬷”们,手段毒辣阴狠,但在使女遇害或受刑时,眼中含着真切的泪光。她们是对女德坚信不疑的老一辈,深信她的严厉,可以将后来者带上幸福的坦途。狂热啊,让最善良的人,做尽最丑恶的勾当。

这三类彼此扶持又互相伤害的人,在我们的生活中,从来都不陌生。使女,夫人,嬷嬷都不是邪恶的,原罪是社会对女性定义的病态一致。在《使女》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观背后,是深入骨髓的性别偏见,对女性精神独断的一体化剪裁。

仿佛只要不完成某一项“使命”,就失去了身为完整女人的资格。

所幸的是,使女们开始觉醒了,倒退的洪流渐渐式微了。在女主角奥芙蕾德受刑后,使女们自发地,在她的床头留下了从口粮中省下的一口饼干,一块奶酪,一口苹果和一口面包碎屑。她们开始无声地在街头汇聚,口中说着一句拉丁文,

“Nolite te bastades carborrundorum,bitches.” 姐妹们,不要被那恶人所打倒。保持警觉,不要让女权成为可以被任意奚落的对象。凛冬将至,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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