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世界海洋日之际，与我们一起从曼哈顿下城的炮台海事大厦出发，乘上渡轮，来到《服饰与美容VOGUE》七月刊封面拍摄的外景地：纽约总督岛。这座仅有172英亩的小岛，如同兀自孑立于都市中的一片世外桃源，自然园林与文化艺术空间在此交织。在摄影师Cass Bird的镜头下，Amber Valletta、张丽娜、Quannah ChasingHorse身穿多款有环保元素的时装单品，在广袤开阔的自然天地间，尽情展现松弛美好的姿态。
从左到右 Quannah：绿色真丝衬衫、长裙、珍珠耳环均为Dior 张丽娜：黑色针织背心、绿色印花工装裤均为Dior Amber：绿色真丝衬衫、钉珠长裙均为Dior Dior迪奥凝脂恒久粉底液（柔雾哑光）1N Dior迪奥烈艳蓝金唇膏100哑光 Dior迪奥烈艳蓝金打底唇膏 Dior迪奥五色眼影高订系列879
三位模特虽然来自世界各地，活跃于不同时期，风格也大相径庭，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在光鲜亮丽的职业背后，在熠熠灼灼的聚光灯下，她们都坚定地以自己的方式，关注刻不容缓的环境问题，心系亟待修复的生态系统，身体力行地让行业乃至整个世界变得更加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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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克拉何马州的塔尔萨市沿阿肯色河而建，被大自然环绕，Amber Valletta在这里长大。“我的祖父母有一个农场，农场里有一条小溪，每个周末我都和堂兄弟姐妹一起在田地和谷仓里玩耍。我们会躲避蛇，和所有在互联网出现前的小孩一样地长大。”对于Amber来说，自然所在即为家。她的母亲曾与一个团队合作，花了五年时间，阻止在镇外的美洲原住民土地上建造核电站。当时人们都还处于对切尔诺贝利核事故的恐惧中，认为核电站是相当危险的。最终，Amber的母亲赢了，阻止了核电站的建造。通过这件事，Amber看到了母亲激进分子的一面，也因此受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第一次登上美国版VOGUE封面时，Amber才19岁。在整个90年代，她曾13次登上美国版VOGUE封面。模特是时尚行业供应链中重要的一环，Amber则是这个生态系统进化的重要见证者。“当时我知道臭氧层发生了一些变化，环境遭到破坏，土地受到污染。但20多年前，时尚行业规模还非常小，没有人把这些事情和时尚行业联系在一起。我隐约感觉有事情在发生，但不知道是什么，直到我儿子出生。”Amber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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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20年间，时尚行业彻底改变了。Amber开始意识到，就像所有的工厂都在制造污染一样，纺织厂、制革厂也是。他们将有毒的化学制品倒入河流，随之而来的是恶性破坏和死亡。Amber对时尚满怀热情，但也逐渐意识到由时尚衍生的包括气候和人权在内的诸多问题。“曾经的模特就像默片演员，而如今，我们有机会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发声，谈论世界上重要的问题。我不认为以前有这种情况。”Amber如实说道。她于2014年创办可持续电子商务平台Master & Muse，专注于评论时尚界的劳工问题。这些了不起的女性正以自己的方式，对提高时尚业的可持续发展做出贡献。 她认为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听起来不错，人们确实想做正确的事，但底线利润仍然是真正的激励因素。“很多人都在做净零排放的承诺，但他们不知道如何实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实现这些重大声明方面进行了投资并真正取得了进展。规则在变，欧洲的法律也在变，很多东西不能再‘绿洗’（Green Washing）了。”但在绝大多数国家，Amber认为前进的速度依旧太慢，整个行业需要更多的投资。 Amber没有止步于此。2019年10月11日，81岁奥斯卡影后简·方达在美国国会大厦前抗议气候变化时被捕，这深刻地激励了Amber。随后的11月22日，Amber与美国演员Diane Lane、Piper Perabo及简·方达一起参加了在美国国会大厦前举行的抗议活动。“我不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但当我开始提高嗓门，要求美国政府停止让化石燃料统治一切时，一开始我竟然觉得有点尴尬和害羞。但当我意识到所做事情的力量时，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时刻，让我能够说出我相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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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更尖锐的问题出现了。时尚潮流要求快速生产，这与可持续发展之间存在着固有的矛盾，Amber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感受到了这种矛盾。“但我觉得，如果我不在时尚业工作，或者我不谈论这个话题，那就什么都不会改变。Master & Muse推出的时候，当时只有几个杂志‘豆腐块’的报道。而今天，此时此刻，我们在进行这次对话。” 因此，Amber选择留在时尚行业。她热爱她的工作，也有照顾家人的义务，她相信时尚业作为地球上最重要的行业之一，在全球的可持续化发展方面有非常大的潜力，可以大有作为。除了超模、活动家的身份外，Amber同时也是英国版VOGUE可持续发展特约编辑。最近她参加了#VogueRewear的挑战，以向大众倡导单品的循环使用和睿智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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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的最后，Amber这样与我们分享道：“经常有人问我，我能为世界上的问题做些什么？我总是说，找到你真正热爱的东西，并专注于此。你可能喜欢动物，或者喜欢大自然，你可能想看到更多的女人去上学，想种植更多植物，或者你想帮助生病的人……如果你不能以此为生，也许还可以兼职。我认为重要的是，我们要梦想一个更美好的世界，因为我们所做即所想，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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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曼哈顿下城的炮台海事大厦出发，乘上渡轮，不到10分钟便可抵达此次的封面拍摄外景地：总督岛（Governors Island）。这座仅有172英亩的小岛，如同兀自孑立于都市中的一片世外桃源。“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拍摄，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环保启示，”张丽娜感叹道，“这可能是只有在纽约城外才能感受到的低调而环保的景色。”而未来，这里也将建设为一处以气候危机为重点的教育和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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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总督岛的复苏历程一般，作为与大自然同生共存的一员，我们都不免经历人生中的起起伏伏，最终学会了与自然和自我共处，脚步轻快地面对人生。而早在2012年《服饰与美容VOGUE》便开始了与张丽娜的合作，当时的她以强势新人姿态闯入四大国际时装周，收获了一众世界知名时尚品牌的青睐，而就在2013年春夏时装周结束后，连续三季高频曝光的她开始放慢脚步，将重心转回国内，尝试从快节奏的时尚体系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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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进与暂停之间，张丽娜选择了后者。自2013年后，她逐渐减少了工作量，把时间留给了自己和家庭。她一头扎进生活里，从万众瞩目的模特变成妻子与母亲，并把自己从小养成的好习惯传给下一代，“即便在环保理念还没有普及之前，我也不喜欢一切过于浪费的行为。比如，我小的时候会潜意识里不喜欢浪费水和纸巾，如今日常我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孩子。” 随着两个孩子渐渐长大，2018年，她以更加平和的心态回归。“再次复出并没有计划，也没有任何目标。可能没有这些束缚了，反而更加自在。”相隔近十年，她重新站在了Alexander McQueen、Bottega Veneta、Burberry等大秀的T台上，而整个行业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即使没有疫情的影响，时尚行业也是会有变化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变化从方方面面延伸至整个大环境。”而另一方面，她出场的位置更靠前了，在关键时刻演绎着那些充满了对可持续实践和环境问题关切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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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行业为可持续时尚按下了快进键，设计师Stella McCartney选择让张丽娜身着一件由环保素皮装饰而成的廓形外套为其秋冬系列开场；半年后，Balenciaga创意总监Demna再度垂青于她，使其着一席黑色丝绒长礼服，率一众模特跋涉在被“淹没”的体育场中，头顶上方的大屏幕上投射着洪水、火灾、空气污染等自然灾害的画面，用模拟末日降临般的黑暗场景唤醒人们的环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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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张丽娜又解锁了一项新的体验，走上戛纳电影节的红毯。相比十年前，如今她的工作行程无疑更加繁重，但在经历了过往的起伏之后，她越发懂得在工作之余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内在与外在，“我最大的变化是开始注重好好饮食，注重在忙碌的飞行之间调整睡眠状态，越来越知道如何自如地应对。一个好的状态和健康的身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这种理性、长远的坚持，也体现在她对于环保可持续观念的理解上，“从职业属性来说，个人需要达到一定的影响力，才能够去带动更广泛层面的可持续发展。但即便是一名普通的模特，我们也可以在生活中坚持环保理念，比如减少一次性消费、废物再利用等等，这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简而言之，把握好眼前所有的，珍惜每一份馈赠，无论是对自然环境还是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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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annah ChasingHorse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模特。出生在美国最大的印第安部落——亚利桑那州的纳瓦霍族自治区，虽然从小就对时尚很感兴趣，但因为很少在T台抑或杂志上看到与她有着相似外形或文化背景的人，致使她在自己的人生词典里默默剔除了模特这一选项。作为家族第四代美国原住民土地守护者，她带着从小接受的教育与熏陶，积极地发出各种与自然环境、生态系统、原住民文化相关的倡议。正是在这个与世界对话的过程中，Quannah与儿时的憧憬不期而遇，她真的成为了一名模特，但又不只是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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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时分的威尼斯情人桥上，身穿一身军绿色工装连体衣的Quannah孤身一人站在桥的正中间。远处如织的游客好奇地驻足，不明所以地举起相机记录这一被余晖浸染的黄金时刻；而桥下大运河上摇摇晃晃的贡多拉上，游客们则表情陶醉地欣赏着眼前这幅美景，因为此刻，他们头上戴的耳机里正传来Quannah娓娓道来的声音。 “我来自珠饰驼鹿皮和摩登的衣裳/鼠尾草的气味、清新的草垛和山间的空气/油煎面包和驯鹿汤的味道/我来自树林/杂草丛生的路/驾着雪橇犬滑过被雪覆盖的小道……我知道我即自然/我们即自然”。这是Quannah六年级时写下的诗，而在近十年后的此刻，她受Golden Goose之邀，在品牌诞生的地方，以“逐梦者”的身份，向世界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为了此次演出，她对诗句进行了一些修改，以更符合现在的状态和思考。“六年级的我仍然存在于这首诗里，而现在的我也加入了其间，共同叙述着这样一个故事：我们即自然。这之间没有断裂，唯一会造成割裂的是我们认为自己比大自然更优越这种想法，但人类和自然界中的万物一样，都有着生命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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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Quannah来说，作为模特，作为环保主义者，作为原住民土地守护者，这几个身份相互交织，没有一个角色能够定义她，也没有一个身份能够局限她。与脸上的传统部落文身一样根深蒂固的，是她从小就被长辈教导守护原住民土地、人与自然共生共存的重要性，而之所以能够成为模特，正是在参与环保倡议时被星探挖掘的。这个巧合的开端也注定了后面的故事，她尽自己所能，最大程度上兼顾多重身份——如果说模特是一种表现形式，在聚光灯下被世界所注视；那么对于环境和原住民文化的守护则是内核，是她之所以要与世界对话的动力。“我渴望能在兼顾时尚的同时，继续我的倡议和行动，为我的族人发声，吸引外界关注那些没有人讨论但深刻影响着民族与世界的问题。” 比如本次参与《服饰与美容VOGUE》环保主题封面的拍摄，正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三位模特身穿多款有环保元素的时装单品，在广袤开阔的自然天地间，尽情展现松弛美好的姿态。Quannah与大片背后的理念产生了深刻的共鸣——通过时尚视角，诉说环保故事；向读者展示两者可以兼得：你可以在看起来优雅时髦的同时，也为生态系统做出自己的贡献。模特这一职业属性自带极高的曝光度，再加上越来越多的模特开始对流行文化产生深远影响，因此，更应身体力行来让行业乃至整个世界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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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Quannah在出席2023 Green Carpet Fashion Awards可持续时尚大奖时，选择了一条来自上世纪风靡一时的纽约设计师Donna Karan的古董连衣裙。Quannah表示，虽然现在Donna Karan并没有活跃在时装界，但抛开品牌加成，这恰恰证明了好的设计可以历经时间的考验，几十年后再度亮相仍然能令人惊艳。 而与这条裙子相搭配的饰品，皆是来自原住民的创作：Ame Manon设计的象牙贝耳环、Kaylyn Baker的串珠手镯，以及她祖母Adeline Juneby Potts亲手缝制的传统莫卡辛鞋。像这样在公开场合支持本土设计，对Quannah来说是家常便饭，每每出席重要活动，她的身上都少不了家乡的印记。在她看来，时尚界对于异域风情有着强烈的热爱，而原住民文化更是被演绎与致敬了太多次；正因如此，展现最为真实的原住民文化是什么样子的非常重要。并且，这些饰品大多就地取材，用植物染料绘在贝壳、木头、皮草等材质上，再经过手工打磨制作而成，而且往往物尽其用，几乎不产生废料，从设计到生产都与环保有着天然的契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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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止一次有人跟Quannah说，你在社交媒体上发的东西都太严肃了，应该发点开心的东西，因为没人想一直看世界上那些令人伤感的事情。但Quannah表示：“我理解，但我无法坐视不理。你或许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逍遥自在，屏蔽掉外界的嘈杂喧闹，但这不代表那些不好的事情就没有发生。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如何利用我自己的平台发声就更为重要。” 打开Quannah的主页，会看到除了光鲜亮丽的模特工作外，映入眼帘的还有许多触目惊心的倡议。比如今年3月发起的#Stopwillow。Willow是美国康菲石油公司在阿拉斯加启动的一个石油开采项目，虽然能够创造可观的效益，但大大影响了当地的自然环境和伊努皮克人的生活。Quannah这样写道：“我们无法撤回伤害，土地与动物将永远不会恢复原貌，生态系统已经遭到严重破坏，鲑鱼在死去，驯鹿在消失，我们的家园被油田和人类的营地所霸占。”而她无疑没有退缩，本可以像同龄人一样无忧无虑地探索世界的未知和美好；但Quannah选择带着过往负重前行，脚步或许沉重，但每一步都稳健有力。
摄影：Cass Bird 造型：於家骅 Alvin Yu 撰文：陈欣颖 Lexi Chen、Lottie Pang、 徐善来 Shanlai Xu 创意总监：Matt McDonald 统筹编辑：Anita Lau、Julie Wang 发型：Panos Papandrianos 化妆：Romy Soleimani 美术置景：Jill Nicholls 模特选角：Gabrielle Seo Yangyi 灯光指导:ClayHowardSmith 灯光助理:DaniëlvanderDeen、AlexKalb 数码协助:AnthonyMiller 制作:LolaProduction 时装助理：Bebe Bolortoli、Madison Wen Gu、Amontae Arnold 模特：Amber Valletta、张丽娜、 QuannahChasingHorse 微信设计：小乙
